木末 苍俏 By 杏花明灭 苗疆的梅雨将至,空气里都是湿漉漉的味道。 苍狼会来到这边陲之地的小镇纯属意外,然而更大的意外是他看到巷边有一抹雪白的剪影。 苍狼的视力自然不差,他自然一眼就认出了地上这个白色的剪影所属何人。 他蹲了下来,俏如来现在就躺在他面前,匍匐在肮脏的巷子地砖上。 俏如来蜷缩在这被雨水打湿的肮脏巷角,紧闭着双眼,那头洁白柔顺的头发此刻沾了灰,泥水和血污沿着他的发丝滴落到他的脸颊,再打湿了他白色的僧袍。 苍狼知道俏如来素来爱整洁,然而如今这样狼狈的样子却让苍狼平白想起泥水里长出的一朵白色睡莲。他伸手摇了摇俏如来的肩膀,然而俏如来却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这让苍狼忍不住皱了眉头。 苍狼把这朵白色的睡莲抱了起来,小雨淅淅沥沥。 苍狼想俏如来多半不希望劳烦太多苗疆的人。因此回到苗皇宫后他只唤来了千雪孤鸣。千雪查看了俏如来的情况,“疲劳过度,忧思成疾,”千雪见怪不怪,“本来身上就有病根,然后伤叠着伤就堆了淤血,不过这些只要静养即可了,其余身上的伤……”千雪脸上此刻却露出了迟疑的神色,他看了苍狼一眼,然后摊开手,“我给他弄点外用的药。”他道。 苍狼不说话,他明白千雪的意思。他让人去煎了千雪开的药,然后亲自给俏如来褪下身上肮脏的衣物,取来毛巾替他擦干净脸上的污秽。而此时苍狼才发现,俏如来的脚上没有穿他惯常穿的那双别致的僧鞋,而是光着双脚,泥水混着血水沿着脚趾滴落,脚底已经因为长途跋涉而有了不少伤口。 他给俏如来也擦干净了双脚,然而每每碰至伤口时俏如来不时似乎因为疼痛而瑟缩一下,只是仍未醒来,只是眉头紧皱,仿佛陷入噩梦,苍狼的动作也就愈加放轻。好一会苍狼终于清洁完毕,然后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等待俏如来醒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天也黑了下来,侍女也进来点了灯。俏俏终于慢慢睁开眼睛,苍狼看着他,俏如来也看到坐在床边的苍狼。俏如来一下子露出惊讶的表情,身体却下意识地抓紧了被子盖住身体。 不过俏如来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冒犯,很快就松开了手,然后竭力坐直了身体, “俏如来感谢苗王的照顾。”他垂下眼睫,对苍狼的照顾表示了谢意。 “孤王和你之间也不必说这样客套的话吧,”苍狼道,他把桌上煎好的药端了过来,并舀起一勺递到俏如来嘴边,“何必如此。”他道。 俏如来手脚无力,他不推辞也不多话,就着苍狼的手静静地一口一口喝着这极苦极苦的药。 漆黑的药很快就见底了。 苍狼把药碗放下,“你歇一会吧。”他道,他站了起来,“孤王也要先回去了。” “不了,”俏如来道,他支撑着身子要从床上起来,“俏如来要走了。” “去哪里?”苍狼问,他漆黑的眼睛看着俏如来,“中原还是羽国?” “羽国。”俏如来道。 “那孤王护送你回去,”苍狼并不多问,他取下旁边挂着的毛裘,“两国边界并不安全,”他打量着俏如来单薄的身子,“孤王可以为你打点赶路的马车,这样总比长途跋涉要好一些。” 俏如来一时不语,苍狼也不催促,就这样站着等待俏如来的答复。过了一会,“那俏如来还是多叨扰两天等身体痊愈再回去吧。”俏如来道。 “要孤王托人送信到羽国吗?”苍狼道,“就说你在苗疆做客。” “不必了,”俏如来道,烛火摇摇晃晃映照着他仿佛是疲惫的神色,“他要知道的事情总会有办法知道的。” 俏如来就在苗皇宫住了下来。时值雨季,天气也一天天升温起来。苍狼平日政务繁忙。几日大雨过后,一天傍晚,苍狼经过后花园,他看到俏如来站在那里。 雨后空气如洗,春末夏初,俏如来穿着他的白僧袍,站在盛开得极为灿烂的大团花簇之中,绣花球状的花团姹紫嫣红,点缀两侧。 此刻俏如来听到苍狼的脚步声。俏如来回过头,色彩斑斓的蝴蝶就这样从俏如来身边飞起来,升腾到被雨水擦洗得如同玻璃一般的蓝天之中。 “感谢苗王让人送来新的僧鞋,”俏如来微笑道,他脸色看起来比前几天好了不少,“和俏如来以前那双一模一样,只是用了那么奢华的材料,俏如来受之有愧,苗王有心了。” 苍狼闻言低头看了一眼俏如来的脚,用细绸做的崭新的僧鞋套在俏如来的双足上,华贵的金线编织的镂空处隐约能看见那白皙的小巧脚趾。他移开了目光,眼神落到俏如来脸上,“身体可好些了?”苍狼问。 “有劳挂心,已经好多了。”俏如来道。 两人一时沉默,苍狼垂下眼睛。晚风送来阵阵花香,苍狼再次看到俏如来那双脚,而此刻那小巧的脚趾却隐藏在了阴影里,再也看不清了。 俏如来的声音响起来,“苗王你在看什么?” “孤王在看落在地上的花。”苍狼抬头。 “地上何时落了花?”俏如来笑了笑。 “是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的花。”苍狼回答。 一时俏如来无言,过了一会,“苗王这比喻有偏差了。”俏如来道,他低头伸手拢来一朵紫色的绣球花,沉默不语。 “你不喜欢孤王这样说吗?”苍狼问道,他走到俏如来身旁。 俏如来想了想,“俏如来没有不喜欢。”他道。 然而此刻后花园里寂静无人,苍狼往前一步,俏如来往后退了一步,一进一退间俏如来靠在身后的石桌上。这后花园里的石桌每天都有人清洁,除了几瓣花瓣,上面一尘不染。俏如来的手抓着石桌的边沿,手指绷紧。 “你还好吗?”苍狼问道。 “还好。”俏如来垂首。 苍狼的手覆上俏如来的手背,然后低头亲了亲俏如来的嘴唇,“这样呢?”苍狼问。 俏如来沉默了一下,“也还好。”俏如来道。 苍狼的手继续往上,他的手沿着俏如来的手臂来到了他胸前,摸索到领口。俏如来顺势躺下,此时俏如来仰卧在石桌上,隔着僧袍他也感觉到自己的背脊冰凉凉的。苍狼解开了俏如来僧袍的衣摆,一层一层的衣裳像白色的花瓣,在绽放着也衰败着。 苍狼俯身笼住了俏如来的身子,他继续往下亲吻到如来的脖子。此刻俏如来身上的淤青虽然变淡了许多,但在黄昏的微弱日光中依然能看得出来。 苍狼的手指按在俏如来脖子下的一块淤青处,力度并不大。然而俏如来的身体还是颤抖了一下。 “疼吗?”苍狼问道,他的手指轻轻抬起。 “疼。”俏如来咬住嘴唇,眼里仿佛蒙了一层水雾,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情绪。 这时月亮升了起来,花园满地的月色和花香。苍狼的手捏着俏如来的腰,那上面真是一点肉也没有了,但在月色下却格外的白,像刚挤出来的牛乳一样。苍狼埋首下去沿着俏如来的肚脐上,缓慢而细碎地亲到腰际。 俏如来被这细碎的痒感刺激得小腹收紧,腿也要蜷曲起来,手紧紧抓着桌边角不放。 苍狼抬头看着俏如来,然而俏如来却看着天空。他的手放在俏如来的大腿上安抚着,“你看上去很害怕。”苍狼道,脸颊蹭了蹭俏如来的小腹,“没事的。” “不是害怕,”俏如来道,他的瞳孔映照着天空上零零落落升起的星辰,“只是有点紧张。” “你出冷汗了。”苍狼道,他手指摸索到俏如来大腿上细碎的水迹,“放松一点。” “王上是不喜欢吗?”俏如来眼珠动了动,落在苍狼脸上,“是俏如来失礼了。” “没有。”苍狼道,像在安慰身下的人似的,他伸手拍了拍俏如来的肩膀,也伸手解开自己的袍子。 随着袍子解开,俏如来猛地睁大了眼睛,苍狼结实然而满是伤疤的身体一点点显山露水,虽然看得出来这些伤口已经过去了许久早已愈合,但是这些可怖的伤痕暴露在空气中依然令人心惊。 然而在俏如来诧异的目光中,苍狼却毫不在意,他只是笑了笑,“觉得可怕吗?”苍狼问道,他把自己的外袍放在旁边的石凳上。 俏如来这才回过神来,他的目光从苍狼的身体回到苍狼脸上,“……俏如来失礼了。”俏如来道,他挣扎着起身,却被苍狼重新按在石桌上压着,“我都说了没事。”苍狼笑道,他低头亲了亲俏如来的脸颊,“你终于放松下来了。” 俏如来握着桌边的手松开,他伸手抱住苍狼的肩膀,苍狼紫色的头发蹭在俏如来的胸口,让俏如来感觉痒痒的,“谢谢苗王,”俏如来的语气里带了笑意,他的手也抚摸到苍狼背脊上,指腹摩擦到苍狼背上其中一道最显眼的伤疤,似乎是从肩胛骨刺穿而过造成的伤口愈合的,他抱着苍狼的手臂愈加收紧,“苗王今天的这份情谊,俏如来会一直记得的。” “俏如来,”苍狼的一只手搂住俏如来的腰,慢慢让俏如来的腰抬起少许,“叫孤王苍狼好不好?”他亲吻俏如来的胸口,细碎的吻转移到俏如来粉色的其中一颗乳尖上,含住吸吮起来。 被苍狼温热的口腔包裹,乳尖的凹陷处被苍狼的舌尖照顾,俏如来的呼吸急促起来,双手紧紧抱着苍狼,“……苍狼。”俏如来低声唤道,他对这种温柔的对待似乎有一种无所适从的迷茫,一时不知如何自处。苍狼一边亲吻着他的身体一边替他脱下亵裤,那双小小的僧鞋也就这样从桌上滚落下去,在花园的地砖上转了一个小圈。 月色洒落在俏如来那双洁白的双腿上,他下意识地伸腿想缠在苍狼身上,苍狼的手却顺势握住俏如来的干净的性器,上下撸动起来。 俏如来一下子身体又绷紧住,俏如来的毛发本来就稀疏而且颜色极淡,然而耻处的毛发整齐而服帖,依然能看得出来是经过修理的。像俏如来这样修行之人显然不可能自己做这样的事,俏如来脸颊发烫,他扭过头脸藏在自己臂弯之处,他知道苍狼已经发现了这一点,心跳也愈加加速起来。 然而苍狼却没有多问,他对待俏如来的身体虔诚得像对待一件极其完美的艺术品。他的吻一路往下,从被吸吮得发红的乳尖到俏如来的心口,沿着小腹往下,温热的舌头在他的肚脐处转了个圈,再落到往下的毛发处。他亲吻着那处的弧度,而俏如来身体也被这刺激得想要蜷缩起来,那地方也悄然抬头。苍狼伸手握住,再细细地吻着那柱身,舌尖挑过那顶端之处,“苗……苍狼!”俏如来惊叫,手碰苍狼的头发,慌乱地下意识想推开却又还是按捺住了自己的动作,变成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僧袍,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那地方不行,俏如来不是那么干净的……”他摇着头,身体不住地颤抖着,眼角含着一颗泪珠,在月色下灼灼生辉,“你不能……” “我能,”苍狼道,他的手握住俏如来的囊袋揉捏着,苍狼的手指因常年练武而粗糙,指腹的茧子和俏如来身体最敏感娇弱之处的接触带来的刺激让俏如来的性器愈加兴奋。俏如来的性器颤颤巍巍地挺立着顶端还挂一颗剔透的液珠,“你很干净,没关系的。”苍狼安慰道,他说罢便张嘴含住了俏如来兴奋之处,舌头覆上去。 俏如来此时半张着嘴,他几近茫然地看着天空。此时他的一条腿被苍狼抬着放在苍狼肩膀上,另一条腿从石桌上垂下来,和周围的花影一起摇晃着,脚趾却被刺激得蜷曲起来。僧袍被他的手抓得起了皱,苍狼抬起他一只手放在自己肩膀上,俏如来就紧紧抓着苍狼的肩膀。 苍狼的口活虽然大张大合,然而却熟练无比。他把俏如来的整个性器都包裹在口腔里,仔细地压缩着嘴里的空气,口腔尽量贴着俏如来性器的表皮,他模仿着抽插的动作让俏如来的性器在他嘴里吞吐着。俏如来身上笼罩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在甜蜜的花香中苍狼依然感觉到这股檀香味若隐若现。他屏息让俏如来的性器一次次深深顶入自己的喉咙,俏如来的手忍不住插入苍狼的头发里。 月移影动,俏如来看不清苍狼的表情,只看到清冷的月色从俏如来的手臂延伸,铺在苍狼的头发上。俏如来铃口的敏感处被苍狼的喉咙挤压着,一次次舌头的搅动让俏如来大脑被快感一波波侵蚀,他终于在苍狼嘴里泄了出来,胸口随着喘气起伏着。 等俏如来缓过神来的时候,苍狼已经把嘴里的白浊咽了下去,他伸手擦了擦嘴角。俏如来连忙伸手抓住苍狼的手腕,“你又何必……”俏如来的话还没说完,苍狼就欺身上去吻住了他。 苦涩而寡淡的味道蔓延着口腔,两人的呼吸互相交缠。苍狼抬起俏如来的腿,他伸手握住俏如来的脚,那双常年包裹在僧鞋里的脚,此刻脚底还有之前长途跋涉留下来的伤疤。苍狼的手指抚摸在那些伤疤上,俏如来呜咽了几声,声音又马上被封印在那绵长的吻里。 苍狼抱住俏如来,他的手指摸索到俏如来的后穴入口,那里早已经软糯起来,食指轻轻一碰就这样被吸入进去,紧紧包裹着似是不愿意放弃出来。苍狼把手指抽了出来,俏如来发出了几声鼻音,苍狼重新沾了少许精液再送进去,一点点沿着甬道仔细地润滑扩张着。然而此时俏如来却早已难耐地扭着身体,他的银发瀑布一般浸满了月色,从头发汪到身体,再汪到石桌上。他满是雾气的金色眼眸看着苍狼,想要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然而后穴那肠壁却愈加紧致地吸着苍狼的手指。 苍狼另一只手摸着俏如来的后背,此时俏如来已经浑身发烫起来,身体也软得和绸缎一样,月色下带着水一样的波纹。苍狼把自己早已经硬挺的性器顶入俏如来的身体,俏如来却惊叫起来,然后马上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他紧紧夹着苍狼送进来的性器,此刻两人是如此紧密地贴合着,泪水沿着他的眼角滑落。 苍狼低头吻住了俏如来的泪水,他搂住俏如来的腰开始抽插起来。俏如来开始还忍着声音,然后也断断续续开始呻吟,最后却哭了出声来,手也垂落了下来。 苗王宫的后花园晚上是安静的,这哭声惊起了花丛里的蝴蝶,微风吹过叶子,花瓣从盛开的花朵上掉落。 第二天苍狼收到了羽国的来信,信里却什么内容都没有,只是夹着一只僧鞋。 把信送来的是千雪,“俏如来现在是羽国的人,”千雪道,他把信和俏如来的药都交给了苍狼,“你这样让他呆在苗疆,对他还是对苗疆,都没有好处。”他又道。 苍狼不言语,他收下千雪带来的信,然后转交给俏如来。 他看着俏如来,等着一个答复。 俏如来看着僧鞋,那只僧鞋早已经破烂不堪。 “我要回……”俏如来刚要开口说话,然而他话还没有说出来,苍狼却突然伸手抢过俏如来手里的僧鞋。只见苍狼的手一扬起,那只僧鞋从窗户被投掷了出去,落在护城河里溅起水花。然后这鞋子随着落花淹没在流淌的河水中,不复痕迹。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