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节 all剑 by杏花明灭 中元节前一天雁王去神蛊峰拜访温皇,温皇正躺在树荫下的躺椅中乘凉。 入秋前的日子山里凉意要比城里更明显一些,雁王到访时已经日落西山,凉意更甚。山路上雁王看见一女子在路边烧着纸钱,火光照亮了她紫色的长发。眼前即是神蛊峰顶,雁王走近那位女子身旁时她也没有反应,然而雁王却似乎看到那女子眼神里的空寂。 雁王认得这位女子,或者应该说这位名叫凤蝶的神蛊温皇之侍女。 温皇对雁王的到访并不意外,他把手边早已经准备好的琉璃盒子交给雁王。琉璃盒子五光十色,中间有一块透明的部分。雁王摆弄了一下,他透过那透明的位置看到里面的蛊虫,通身洁白。 雁王把盒子收起来,温皇由始至终一直躺在躺椅上摇着他的扇子,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雁王。看到雁王收起盒子起身,温皇终于开口说话,“雁王不确认一下?”温皇笑道,“温皇总以为雁王是个谨慎的人……” “没有必要,”雁王打断道,他显然并不愿意多和温皇交流,“路上那位烧纸钱的女子难道不就是答案吗?冒昧问一句温皇,”雁王道,“那纸钱烧给何人?” “哎,”温皇不多话,“今天中元节前夜,雁王还是在天黑前下山吧。”温皇道。 雁王不再多言,他转身告辞。只是当雁王出门再次走过凤蝶身边时,凤蝶始终没有抬头看雁王一眼。 雁王离开后不久,赤羽信之介从门帘后走了出来。他穿着一件鲜红色的浴袍,配上他同样鲜艳的发色在身后发白的墙壁衬托下这一抹身影极为绰约,恰如开至极盛的滴血凤仙花。“客人送走了?”赤羽问道,他走到温皇跟前,温皇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水汽清凉的味道,“你真的把东西给他了?” “哎呀,赤羽先生刚刚一直看着,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温皇摇着扇子,此时天边的太阳沉没到地平线下,“有生意为什么不做?”温皇道,他垂下眼睫,“这效果你也看到的,不是一直挺好的么。” “我觉得雁王以后会再来找你,”赤羽道,他似乎不太愿意和温皇多话,只是沉默地用那双赤色的眼珠看着温皇,“他和你不一样。”赤羽最后又还是添了一句。 “那在赤羽先生看来,温皇是怎样的人?”温皇问道。 “我怎么认为不重要,”赤羽的扇柄掀开了门帘,然后又回头看了温皇一眼,“我听闻今天是中原祭拜亡灵的日子,入夜后阳间生人回避不在街上流窜,阴间鬼门大开,”他走进房间,“我看温皇也不要在外面逗留了太晚了,天都黑了。” “不急,”温皇躺在躺椅上摇着扇子,看着天上升起的星辰,“我要等小蝴蝶回来,不然她要是被那些孤魂野鬼抓走了可怎么办啊。” “看来杀手确实也会害怕鬼。”赤羽道。 “难道赤羽先生不怕?” “那温皇怕么?” 然而赤羽的话声未落,眼前的山路有一抹紫色身影由远而近,和晚霞的颜色融为一体。凤蝶挎着空篮子,风吹过她的衣服和发带,她的眼神依然空洞而冷漠。 这天的晚饭做得和平日一样,除了多了一尾鱼。温皇告诉凤蝶这鱼是雁王从海境带来的伴手礼,让凤蝶煮了就是。凤蝶把那尾鱼做成了白玉鱼肉豆腐汤,伴上一碟胭脂鹅肉,一碟小炒菜心和小锅的碧梗米做的饭团,就这样凑了一桌。 平日在神蛊峰温皇用的灯油都带着少许佛手柑的香味,笼上灯罩人影朦胧,凤蝶开了窗月光就投入屋里。四个人一桌吃饭皆不言语,偶尔也是温皇开的腔,不外乎说的也是山里的花草虫鸟,风花雪月。 四个人是四个人的影子,除了温皇,赤羽,凤蝶,还有角落里穿着蓝色衣服的青年。剑无极拿起勺子舀起汤,手的动作却像不协调似的,汤汁不住沿着勺柄到手腕滴在钴蓝色的衣袖上,搅动到碗里的汤水也狼藉一片,洇湿了桌面。 温皇“哎”了一声,“算了,别吃了。”他挥手道。剑无极果真听话地放下勺子。垂着脑袋似在认错。凤蝶闻言放下自己的碗筷,端起剑无极的碗,“我来喂他吧。”凤蝶道,她拿起勺子一勺勺把汤喂到剑无极嘴里。 剑无极呆滞地看着凤蝶,他没有张开嘴,一勺勺汤也是被凤蝶捏着下巴强行灌入到嘴里,然而他却甚至不会下咽,雪白的汤汁沿着嘴角滴落。此时凤蝶却仿佛和剑无极较上了劲,她给剑无极喂完了汤又给他盛了饭和菜,又一勺勺地继续和剑无极奋斗。 此时赤羽已经放下了碗筷,他吃的东西不多。东瀛人饭量本来就少,他抬眼看了一眼凤蝶和剑无极两人没有意义的纠缠,眼角瞄到旁边依然慢吞细咽的温皇,什么也没说,只是站起来说了声谢谢招待转身离开。 温皇由始至终没有太多表示,直到赤羽离席他才说了一声,“吃饭。”他道。 此时剑无极像突然听懂了人话一样,乖乖地张开嘴把凤蝶送到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凤蝶松了一口气,然而她留意到温皇放下碗筷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她连忙把碗里剩下的食物胡乱塞到剑无极嘴里,匆匆擦干净剑无极的嘴巴然后抱起自己的碗筷吃起东西来。 温皇没有揭穿凤蝶手指的颤抖,他夹了一块鱼肉放到凤蝶碗里,“那么着急干什么呢?”温皇道,“饭要慢慢吃。” 夜深,剑无极站在温皇面前的软毯上,他穿着蓝色的袍子却光着脚,袍子下的皮肤白得像从未见过阳光的玉石,也冰凉得沁骨,深蓝色的头发带着已经蒸发得差不多的水汽却也梳理得整整齐齐,束在脑后。 “跪下来。”温皇道,他坐在床上,手放在剑无极脸边轻轻摩擦着。然而剑无极眼睛都不眨,玻璃球一样的眼珠也一动不动,他挺着腰板弯下膝盖跪在温皇面前,就这样安安静静地任由温皇动作。“凤蝶把你洗得真干净。”温皇道,他的拇指抚摸到剑无极苍白的嘴唇,食指弯曲探入到剑无极的口腔里,温皇的指尖撩拨着里面柔软的舌头,唾液沿着手指往下淌。 温皇看着剑无极,“舔吧,”温皇道。剑无极含住温皇的手指开始吞吐和吸吮起来,安静的房间里唾液吞咽的声音和被闷在喉咙里轻微的鼻音也极为明显。温皇的手指也顺着剑无极吸吮的动作抽插起来,剑无极顺着温皇的动作稍微抬头,剑无极的眼睛似乎也因为这动作而半眯了起来,嘴里却还是吸吮着温皇的手指不放。 温皇侧了侧脸,他蓝色的眼睛继续打量着剑无极,剑无极的五官年轻而端正,眉宇自有韵味,洗刷干净后有一种东瀛特有的精致感。在温皇的视角里剑无极这样的吸吮动作应该是极为色情的,很难让人不联想到放在剑无极嘴里的是身体别的什么部位。然而温皇脸上还是没有更为热烈的表情,他的脚尖顶到剑无极胯下摩擦到那个地方的形状,那里随着这不轻不重的动作慢慢鼓起来。凤蝶给剑无极穿了亵衣,温皇根据触感判断应该是纯棉的布,虽然温皇觉得凤蝶的行为多此一举,不过他也不太打算干涉凤蝶这方面的审美和爱好。他想着以后要不建议凤蝶给剑无极换上丝绸做的亵衣,这样摸起来手感更好,不过他觉得凤蝶大概不会听他的话,所以还是不如作罢。 剑无极开始轻轻喘着气,他含着温皇手指的动作却始终没有停,眼睛蒙上了雾,扬起的脖子喉结滑动,鼻翼轻颤,身体也开始摇摇晃晃。 “把衣服脱下来吧。”温皇道,用哄小孩般的语气。 情欲的河流从弯弯曲曲的走廊蔓延到房门,再汇集到床边汪成一滩泛着银色月光的水。赤羽来到温皇房间时看到的是此番旖旎的景象,剑无极赤裸着仰卧在温皇面前的毯子上,张开着双腿毫不羞耻地向着温皇。那大开的耻处连毛发都被剃得干干净净,光洁如婴儿,性器却高高地竖起着,根部连着两囊袋被金色的环禁锢着,金环上点缀着暗色细碎的蓝宝石,在烛光中闪闪发亮,顶端小口处的填塞物也隐约闪烁着同样的光泽。金环戴着细细的金链绕过会阴勒紧,连接着身后幽暗处那露出少许顶端打磨得光滑的玉制把柄处。 温皇穿着绸布的鞋,他的脚尖轻轻顶了顶剑无极后穴里露出来的东西,剑无极的身体就颤抖了一下,低低地呜咽了一声,被禁锢住的性器也愈加精神抖擞,青筋毫发毕现。然而温皇却并不在意,脚从剑无极轻颤的大腿内侧沿着小腹摩擦到他的心口,最后在他的乳尖处落脚碾磨着。剑无极那乳尖和肚脐处都穿了银色的环,上面同样挂着蓝色的碎宝石,被温皇脚底摩擦后愈加泛着不自然的粉和红肿。 赤羽走到温皇房间中间的茶桌旁坐下,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赤羽知道温皇喜欢新鲜的茶,虽然没有什么采集陈年雨水和花瓣水这样矫情的陋习,然而还是和赤羽习惯的茶味道很不一样。 可是赤羽对茶水并不挑剔,他觉得喝多了也就习惯了。 “赤羽先生来了?”温皇笑道,此时他的脚尖从剑无极被玩弄得红肿的一边乳尖转到了另一边,剑无极嘴里也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幼兽一样的呜咽,细小又不明显。 赤羽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垂下睫毛,“温皇今晚兴致真好。”他道。 “赤羽先生这是有想法了?”温皇又笑道,他的脚终于从剑无极胸口起来,此刻剑无极已满身发烫的潮红,他鞋尖轻轻踢了踢剑无极的屁股侧。剑无极像收到了指示一样,白皙的手肘撑着地毯,挣扎着翻过身子来,跪趴在温皇面前垂下脑袋,长长的深蓝色头发从他光裸的背脊蜿蜒而下,他分开双腿,屁股高高地翘起。 赤羽此时看清了剑无极屁股里塞着的东西,仅仅露出来的一小节那幽幽的碧绿,看起来冰凉坚硬。温皇弯腰捏着剑无极的下巴让他抬起头面向着赤羽,“赤羽先生不是一向很喜欢剑无极吗?”温皇问道。 赤羽看着剑无极,剑无极剔透深蓝的眼珠在赤羽看来和他的五官一样没有一丝生气,嘴唇更像垂死的蝴蝶轻轻颤抖的蝶翅,带着衰败的气息,唯一感觉到的是那被压抑酝酿在这身体里的情欲,在慢慢发酵。他似乎在看着赤羽,又似乎不是,然而剑无极他胯下那坚挺的事物却颤颤巍巍,直直指着,明晃晃地在勾引着赤羽的爱抚。然而赤羽却笑了起来,“这不是剑无极,”赤羽道,他喝下了杯里的茶水,“剑无极不是这个样子的,”赤羽拿起他的扇子,“剑无极已经死了。” “哦?”温皇也没有反驳赤羽的话,他一只手捏着剑无极的下巴,另一只手却拿着他的羽扇用羽毛的根部轻轻扫过剑无极挺翘的臀部,剑无极的身体再次绷紧,那身下的事物似乎已经随时到达爆发的边缘,然而在加诸在剑无极下身的东西的桎梏下却一丝一毫都发泄不出来,这一切都让赤羽看在眼里,“赤羽先生认为剑无极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温皇又问道。 赤羽一手撑着下巴,他看着剑无极匍匐在地上的样子,还有那微微颤抖的臀部和腰肢,眼睫微合的阴影,“我记忆里的剑无极啊,”赤羽手指沾了一点茶水在桌面上指指画画,他脑海里出现了十数年前第一次见到剑无极的样子,那个废墟战火里半大的孩子,破损的衣服上沾满了血和污垢,目光却依然带着夺目的神韵,然后就是那阴暗的房间里,血腥味更加浓厚了,他听到剑无极的惨叫声,他看到剑无极从大喊大叫到颓然倒地的样子,又看着剑无极重新站起来,把和蓝色的衣服一样破破烂烂的自尊重新披上,挂上笑容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他是东剑道的少主,是宫本总司的徒弟,是雪山银燕和俏如来的朋友,是凤蝶的爱人。这是他的身份,不过更重要的是,”赤羽说了一连串的话,他的思绪似乎已经回来了,目光落到温皇身上,“他虽然不算聪明,但是会哭也会笑,看到不喜欢的人会骂,看到喜欢的人会表达自己的爱,看到执着的事会有自己的坚持,也不会对自己讨厌的人和事低头,嗯,这就是剑无极。” “可是他现在这样又有什么不好?”温皇道,他松开了捏着剑无极脸的手。剑无极的头就这样垂了下去,然后温皇的手指腹点在剑无极的喉咙上,然后沿着这洁白的身体往下,“赤羽先生刚才说的不过是普通人都有的特质罢了,温皇不感兴趣,你看他现在的模样,”温皇的手游走到了剑无极硬挺的性器上,合拢手指握住,然后缓慢却又细致地撸动起来,“你看他现在,乖巧,听话,也不会再陷入他那些无聊的妄想之中。身体年轻漂亮,情欲也比想象中旺盛许多,”温皇道,他另一只手却在给剑无极顺着背,仿佛在他手里爱抚的不过是一只大型的犬类动物 ,“他这样更适合留在神蛊峰,留在还珠楼,对温皇还是凤蝶,还是赤羽先生,他这样都更方便使用。温皇所培育的这种能做到这样效果的蛊难道不是很成功吗?今天你也看到,连雁王那种人,”温皇又笑了笑,“都会对这种蛊有兴趣,愿意和温皇来谈交易。更妙的是任何人中了这种蛊就和死去没有什么区别了,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和死亡唯一区别只有无法到达往生。” 赤羽沉默不语,此刻剑无极双腿颤抖,在温皇的爱抚下他身体愈加柔软,温皇的手有着特有的粗糙,是常年练剑带着的茧子,摩擦到他性器的顶端便捏住他被嵌入马眼处带了蓝色碎宝石顶端的细针,并慢慢旋转起来。剑无极一阵颤栗,“叫吧,”温皇的剑无极耳边道,沙哑而包含情欲的呜咽和呻吟在房间里响了起来,如丝弦入耳,“过去。”温皇又道。 赤羽看着剑无极爬向自己,剑无极胯下那些镶金戴玉的物件和穿刺在身上的挂饰发出细碎的声音。赤羽看着他俯身在自己身前,呼出的都是带着灼热温度的气息,抬头用那双曾经清澈现在却包含情欲的眼珠面向自己,却什么话都不说。 赤羽心头一动,然而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他伸手让剑无极靠近,“这蛊温皇下的时候,让他除了会听温皇的话以外,还会听赤羽先生的话,不过赤羽先生似乎从来没去试过效果,”温皇道,他摇着扇子走到赤羽身旁,看着赤羽把剑无极搂进怀里,“今天正好一试。” “温皇倒是信得过我,”赤羽淡淡道,他手捏住剑无极后穴里的东西,慢慢地一点点往外拔着,剑无极后穴的肉却像恋恋不舍似的,紧紧夹着那玉势不放,“温皇就不怕我和凤蝶一样,”赤羽也没有抬头,他另一只手也在仔细地解开剑无极前面的桎梏,“把剑无极放走吗?” “那赤羽先生会吗?”温皇笑着问道。 赤羽此时却也笑了起来,他没有回答温皇的问题。剑无极的白液溅了他一手,正蜷缩在他怀里喘着气,身体轻轻起伏颤抖。“温皇,现在刚刚过了子时。今天是中元节,我听说对中原人来说,是故人魂魄回归的日子,我听说只要呼唤故人的名字,他的魂魄就会回来,”赤羽道,“像这样,”他靠近剑无极的耳边,轻轻叫了一声, “剑无极,是我。” 走马灯一样的记忆掠过剑无极的脑海,然后又迅速剥落殆尽。剑无极抬头看着赤羽,泪水掉了下来,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却眼前一黑。 温皇接住剑无极倒下的身体,他刚才出的手敲在剑无极的后脑,“哎,”温皇叹气,“还是失败了,真不知道是赤羽大人魅力太大,还是温皇的蛊还不完善。温皇看来要向雁王追回刚给他的蛊咯。”温皇摇头道。 “呵,”赤羽笑了一声,他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剑无极递回到温皇手上,“聪明如温皇,就没有想过第三种原因的么?例如是剑无极的精神比一般人强韧,也例如是剑无极本身就不是容易控制的人。” “要是他真有赤羽先生说的才能,温皇倒是会感到意外,”温皇把剑无极安置在床上,此刻的剑无极仿佛熟睡的孩子,面容看起来极为安稳,“话又说回来,赤羽先生还真关心这个剑无极。”他摇着扇子道。 “毕竟温皇也失败在他手上那么多次了,总该正视一下原因。”赤羽道,他重新端起杯子,把刚才已经凉了的茶又再喝了一口。 “然而如果赤羽先生没有出手,温皇可不认为他有这个能耐。”温皇摇扇笑道。 “那如果”赤羽看着温皇,“下次,还有下次他还能从你的蛊恢复神智,而且是靠他自己,温皇打算怎么办?” “那温皇只好让他离开咯。” “就这样?温皇作为长辈下的赌注也太小气了些。要不,温皇让他带凤蝶一起离开?” “哎,赤羽先生真是太坏心眼了。” END